“嘿~!你个完犊子的玩意,你站住看我不削死你。”十里八乡的大地主白耘手里提溜着一根沾满白面的擀面杖,满面通红气急败坏的满院子撵着一个舞勺年岁的少年。
“你是要气死你爹我啊?小兔崽子!”白耘停下脚步,用擀面杖杵着地气喘吁吁:“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瘪犊子。”
少年见自家老头子没在满院子追杀自己,也就溜达溜达的走进了屋子说:“我就是不愿意,我去找我娘说去。”
“你娘这次也不会向着你了,你死心吧!”白耘掸了掸从擀面杖上落到自己身上的白面狠狠的说道:“不管你这次愿不愿意,你都得给我去。”
“我就不,有本事把我绑起来!”少年倔强的关上了房门。
白耘快步走到门口一推,门却在里面插住了。白耘拍了两下门:“反了天了,快给我开门!”
“不开”门内传来少年闷声闷气的声音。
“那你有本事就别出来,今天一天的饭你都别吃了,你就搁里边儿饿着吧。”说完白耘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院子。
这院内的鸡飞狗跳却没有影响到院外乡亲们手头上的活计,因为这是乡里司空见惯的事。如果是一次两次,可能乡亲们还会津津乐道。可是这没几天就一次却让乡亲们感到了乏味,甚至是有一些厌恶。
长久以来乡中的人们都说——地主家有一个傻儿子。可这傻儿子的说法是怎么来的呢?
话说这凤凰乡唯一的地主白耘这辈子只讨了一个老婆,而且他老婆还就只给他生下了这一个儿子,这下白耘可宝贝这个独苗苗,还找了一个测字的先生给取了个好名——君节。据说是希望他将来有君子一样的有节气,然而名字可改变不了人的性格。
这不,人家十五六岁的男子都成家立业了,白耘自己家这个呢?一天没心没肺的玩,虽然玩并不过分。可是这白耘前些日子托了好几个媒婆向邻乡的几个大户说媒,妄图让自己儿子娶个媳妇,好好管管这个没心没肺的白君节。
可是这小子呢?十个媒婆被他气回去了九个,剩下的一位还是白耘这个大地主花了大价钱才留住的。
这收了钱的媒婆自然是尽心尽力的给白家找了个门当户对的,正是邻乡富户钟家的大小姐。而白耘也对这样的亲家十分的满意,当即就决定领着自己的儿子上面去说个亲,没准这事儿就那么成了。
可是还是没有出乎白耘的意料,果然事情卡在了自己宝贝儿子的身上。刚向白君节商量一下,白君节就表现出了十成十的抗拒。不管白耘夫妇苦如何口婆心、威逼利诱,白君节都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——我就不去,反正你们也不能拿我怎样。
也就是这样,白君节就和自己的老爹开启了长期的斗志斗勇。
自然,白君节也不是第一次让自己老爹吃闭门羹了。他自会有自己的对策,白君节趴在墙上听见白耘走远后便推开了房间通往院外的窗子。
白君节探出头四处看了看后便如同一只灵猫一般越出了窗子,他关好窗后就向着自己的儿时玩伴家中跑去。
跑出了快一里地,一座用竹片篱笆围起来的低矮的平房就映入眼帘。放慢步子的白君节站在屋外喊道:“靖儿,出来玩。”
过不了一会,篱笆内出现了一张圆润的胖脸。不过胖脸的主人却埋怨到:“你不是说早上就来找我的吗?你咋现在才来。”
“你说呢?”白君节的声音也幽怨了起来:“我家老头你又不是不知道,管得这么严,我能出来那也多亏我足智多谋的把他气走了,要不然我怎么出来找你。”
“……好吧~”靖儿扯了扯嘴角:“我还是比较同情你的。”
“同情我?”白君节翻了翻白眼说:“没准你那天就和我一个下场。”
“我可不会想你一样,有媳妇还不好?”靖儿立刻反驳道。
“懒得跟你扯。”白君节偏开头:“走!先去打个食儿,我还没吃饭呢。”
靖儿绕到院子正门出来,冲着白君节说:“行啊,我带了弹弓,咱打鸟去。”说罢靖儿撩起衣服亮了亮别再裤腰带上的弹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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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君节这孩子越来越不像样了,简直就是无法无天。我是管不了了。”白耘气冲冲的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后又狠狠的撂在桌上。
“你在这跟个杯子置什么气。”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走到椅子后为白耘揉起了肩:“行了,消消气,别气坏了身体。”
“阿妗。”白耘将手搭在为他揉肩的素手上,沉吟了一下:“还是你再去劝劝君节吧,毕竟你是他妈妈,他比较听你的话。”
张妗,也就是白君节的母亲点了点头,不过手并没有停下。
白耘微微的闭上眼,享受着妻子的按摩。
过了一会,白耘睁开眼睛对妻子说:“日子现在越来越不好过了。自从三年前鬼子兵入关起,一切都在慢慢的朝着混乱滑去。”
“是啊!现在很多商行都因为打仗不来我们这儿了!”张妗在白耘的身后微微抱怨道:“连我的一些胭脂水粉都很难买到了。”
“没办法,这世道就是这样。”白耘摇了摇头:“神仙打架,百姓遭殃。”
“我等晚饭的时候去找君节聊聊吧。”张妗松开了白耘的肩:“可能他也有自己的想法。”
“他能有个什么想法。”白耘眼珠子一瞪:“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屁孩。”
“你哦~,小心眼珠子都掉出来。”张妗抬手点了点丈夫的头:“你不也像一个小孩一样。”
说罢,张妗走出了屋子,白耘看着妻子的背影叹了口气,又再次的闭上了眼睛。
……
乡下夏天的夜晚并不平静,知了疯狂的展示着它们的歌喉,试图将自己的存在永远的留在这个夏天。
白君节早已在夜晚降临之前回到了自己的屋子,而他现在正仰躺在床上看着屋脊默默地发呆,心里想着之后如何应付父亲的压力。
叩叩
房门的响动打断了白君节的思绪,不过他并没有动弹,而只是继续的躺着。
“君节,给妈妈开门。”门外响起了母亲的声音:“妈妈给你送饭来了。”
白君节听是母亲来了便下床打开了屋门。“妈,你怎么来了?”
“你早上把你父亲气的不轻。”张妗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:“有什么可以好好说嘛,又不是外人。”
“是爹他先动的手!”白君节不服气的反驳起来。
“你爹打你难道不是你先气你爹”张妗反问了一句。
这句话将白君节顶得哑口无言,默默的低下头盯着母亲端进来的饭菜。
“饭菜快凉了,你快吃吧。”张妗摸了摸儿子的脑袋说:“跟妈妈说说你为什么对娶一个媳妇这么的反感呢?”
白君节并不说话,而是端起碗来将头埋进了碗里,拼命的扒起饭来。
“那就这样吧。”张妗无奈的说:“你也先别慌着拒绝,你先和你爹去看一看,好不好?”
白君节停止了扒饭,默默地点了点头。
张妗眼中充满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吃完饭,她提起食盒对白君节说:“那就这样说定了,早些睡吧,明早你和你爹一起去县城买礼物,然后去人家家拜访。”
张妗又摸了摸白君节的头后拎着食盒走了出去。
白君节确失眠了,闭上眼睛躺在床上的他臆想着明天的县城之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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